2012年7月19日星期四

太石村第一集(上)柳浪闻莺 中文字幕稿



片名:太石村
导演/拍摄:艾晓明
剪辑:胡杰 艾晓明
完成时间:2005年
片长:1-4集 113分钟
规格:彩色·中文字幕· 4:3



字幕与解说

本村五分之一以上有选举权的村民联名,可以要求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罢免要求应当提出罢免理由。被提出罢免的村民委员会成员有权提出申辩意见。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召开村民会议,投票表决罢免要求。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须经有选举权的村民过半数通过。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第十六条

片名:太石村

配乐:柳浪闻莺

第一集 柳浪闻莺

解说

2005729日,广州市番禺区鱼窝头镇太石村四百多村民,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16条规定,联名向鱼窝头镇政府和番禺区民政局提起罢免本村村主任的动议。

731日,冯秋盛、梁树生、冯伟男等村民召开普法会议,申诉罢免理由。多位村民发言支持。

82日,《南方农村报》头版报导:《太石村民欲罢村官》

画面:太石村的土地

冯伟男这里应该是1992年,已经丢荒了十多年了。这里的土地丢荒了这么久,根据国家的土地法,应该是几年丢荒了就要给农民复耕,应该还给农村的嘛,这个是。

村民冯叔:接待费啊,有什么人来也接待费,一个村搞那么多接待费,收入搞出来都不够开支。你收入都不够他开支的,这样搞下去。你本来这个村也不是很好的效益嘛。整天搞什么这个接待费,那个费。

村民:像这个老人她一个月(垃圾),八十块一个月。

采访者:这些地都是村民的地是吧,原来。现在修了厂房。

这厂房还没建好。

采访者:您的工作是什么呢?

民工:搞那个围墙。

采访者:哦,就是搞那个围墙。

您现在看的这个厂房是个什么厂啊?

我不知道。

您是从哪里来打工的啊?

湖南啊。

每个月多少工资啊?

做多少算多少呢。

做多少算多少啊,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

七百块。

您也是这个村里的是吧?

是啊。

您了解这个情况吗?

这里盖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后来听人家说,到这里来看看才清楚。很多村民都不知道这里的田盖起了简易厂房。

冯伟:因为我们十多年没有开过那个村民会议。什么都不用开会议,征地、卖地都不用开村民会议。选举都没有开那个村民会议的。什么会议都不用我们村民开,只是找几个代表就算了。

问:那个蓝色的房子是哪里啊?

村民阿珍:蓝色的房子是工厂,那些也是卖了土地给人家的。但是那些已经开了厂了。就是这里那么多土地……我老公已经死了几年了,就自己带了两个小孩。如果这次我不站出来讨回我们的公道,那我们的小孩以后怎样过呢?怎样读书呢?

解说
83日,有人碰响村部财务室的警报器,84日,太石村部分妇女和老人住进村委会,守护财务室,以免有人修改需要审计的财务帐目。 

微笑的阿婆:吃饭啊。

广州市公安局番禺区分局公告

应鱼窝头太石村部分村民的要求,现区信访办、检查、纪检、财政等部门派出专门工作人员,对太石村的财务依法进行审计,审计人员的身份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他们的行为是公务行为,如果在审计过程中,出现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进行审计行为,构成违法犯罪的,我局将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有关规定,依法对有关人员严肃处理。特此通告。

广州市公安局番禺区分局

00五年八月十一日
画外音:

何达志《南方都市报》记者:我们村里的面积有多大啊?

冯伟:三千多亩地。

分十三个生长队?

十三个生产队。

就说我们这个根本的目的就是要罢免这个村官是吧,不管是查什么帐之类的。这个是什么时候村民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七月底。

这个是我们基本保护农田。卖了,还要欠帐。

我们怕他们拿那个帐目来改,把以前财会那个帐全部偷光来吊销掉,没有了。

解说

816日,冯伟男被警方抓捕,太石村民与警方发生冲突;少年冯锡元和老人冯珍阿婆受伤,吴志雄等7位村民被拘留。

诊断:全身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

地址:鱼窝头太石村

在冯锡元的家:

冯锡元的父亲:十六号住院的,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一起身就晕,一起身就晕。

解说831日,太石村民到番禺区民政局门口绝食静坐,要求民政局对他们的罢免动议作出答复。罢免带头人冯秋盛、梁树生和村民冯惠标当场被捕。

采访者:你觉得有没有压力啊?

阿珍:肯定有压力呢。91号清晨6点钟,抓了我们村二十多人嘛,全都是妇女,我们那些人一个晚上都是在那个路上,在区政府那个门口的路上睡觉、坐,这样坐了一个晚上。他们到了天亮就抓人了。后来在村里面坐的那些老人家听到了很气愤嘛,为什么要抓人,她们差不多二十多人又过去了,去区政府那边去静坐,后来到了下午我们有一些人,年轻一点的妇女过去,他也抓了,抓到鱼窝头那里。但我们从来都没有灰心。

采访者:你觉得有没有压力啊?

阿珍:肯定有压力呢。91号清晨6点钟,抓了我们村二十多人嘛,全都是妇女,我们那些人一个晚上都是在那个路上,在区政府那个门口的路上睡觉、坐,这样坐了一个晚上。他们到了天亮就抓人了。后来在村里面坐的那些老人家听到了很气愤嘛,为什么要抓人,她们差不多二十多人又过去了,去区政府那边去静坐,后来到了下午我们有一些人,年轻一点的妇女过去,他也抓了,抓到鱼窝头那里。但我们从来都没有灰心。

解说

91日,冯伟男行政拘留15天期满释放。

采访者:一共有多少人啊,太石村?

冯伟男:太石村一共人口是2046人。

现在有多少人在这上面签字啊?

现在签字的已经有六百多人了。

村民:31号又抓了3个,到91号抓了16个,92号又抓了16个。

放了没有?

放了,那些都是。

91号和31号的都放回来了。

抓的都是妇女?

抓的都是妇女。他没有用车载她们去沙湾,只抓了载回鱼窝头镇那里。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就放她回来了。

公安再来怎么办?

公安再来,由他啦。反正我们不会跟他,我们不会打他的。反正如果他抓人就由他来抓啦。我们是从那个法律来跟他对抗的,不是用那个暴力的。

【车离开太石村,到达镇政府】

字幕:陈进生在镇政府的一间办公室。

何达志(试图采访陈进生,但被拒绝):他收到区委宣传部的通知,一定要宣传部批准才能接受采访。

【又一个清晨来临。】

字幕:200597日,番禺区民政局终于决定前来太石村,对有关罢免动议签名进行调查核实

采访者:今天带身份证来了?

阿珍:有啊。我带来了。

很多人啊。

是啊,他都要求我们带身份证来嘛。那我们村民每一个都带过来了。

今天都是,好像妇女多一些啊?

是啊,因为有一些男的要上班啊,有一些还没有过来啊。

今天高兴吗?

高兴啊!拿回责权很高兴啊!

那一天,816号你们在不在现场?

在啊,我在现场。

当时什么情况?

男村民:抓我这里啊,抓住我这里,我这里,很痛啊。

女村民:我的牙是被警察打的。

今天你不怕啊?

不怕。

为什么呢?

我今天不怕,我们要罢免主任,得回自己的权益,今天我们不怕。

冯伟男:这是昨天早上的时候贴出来的。

公告

鱼窝头镇太石村有关选民:

根据你村部分村民95日首次向区民政局提交要求罢免你村村委会主任陈进生的联合签名(正本),按照相关的法规,为依法指导该项工作的顺利开展,我镇定于978日对有关签名进行调查核实工作。请曾在该罢免动议书上签名的选民,于978日上午8301200,下午230600,持本人身份证(原件)到太石村委会办理登记确认手续,逾期不办理的视作自动放弃处理,不计算在本次提出罢免动议的人数内。

以上公告,请有关选民互相知照。

番禺区鱼窝头镇人民政府

00五年九月六日

另一份通知:关于对鱼窝头镇太石村进行调查审计的通知

村民:镇政府推到区政府,这些都不是,最多去到广州,这些是广州市以下的人压下来的,绝对去不到省的。欺负我们不识字、不懂法律,以他们当地政策压我们村民,这都不是按中央政策办事。我不相信你的,我告诉你。如果真是中央的话,我就很相信。

男村民:为什么村干部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都没人处理,我们农民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抓人、又锁,又打人,他们都不处理。到底法治是用来治农民还是治官的?还是说是官有一套法律,农民又有一套法律?胡锦涛说法律是平等,怎么我们就没有觉得好平等,连生命都没了保障。

民政局工作人员驾车临近,村民迎上去】

画外音:他们应该戴工作证的嘛,自己也要带证件嘛。

冯伟男:刚刚他们没有戴工作证,现在戴工作证才敢过来了。

女村民:公安带警车来了。

恐吓我们村民!

太黑暗了,现在。投诉无门啊!

男村民对着要进财务室的镇干部:共产党要公事公办。

恐吓村民!

阿婆不允许干部进入财务室:我拿返田地是应该的嘛。怎么又打人又关人的啊?

现在太石村,投诉无门,太黑暗了,太石村。

【民政局干部前来核实签名,这些签名的村民都是要求参加罢免村官的人。民政局干部要求出示身份证,但是村民认为户口本也可以作为身份证明】

(打伞背孩子的妇女):怎么发了户口本又没用啊?

男村民:只要是个稍微有点正义感的官一拍板就能搞掂的事情,哪里需要这样左等右等,又拿户口本又拿身份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户口本上面盖有国家印章的,他们都可以不承认,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共产党!官官相卫!

女村民:当然是有了户口本才有身份证的,他们却不承认户口本。

男村民(拿出自己的户口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金字招牌他们都敢不承认!这个本他们都不承认。你看他们怎么包庇那些官的,农民怎么申诉。

这个户口本,绝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金字招牌。

打手印都不行。

我们相信中华人民共和国。

冯伟男:我们不要和执法者打架,我们不要骂他们,我们讲道理,做个文明的太石村民。在文明社会,我们不像他们,作为执法者,都可以动用暴力。

我们有什么罪?我们又没犯法。

男村民:当初让我们打手指膜印(作为核对身份的办法)有什么用呢?干脆把我们的手指砍下来算了!

小孩眼睛看:

女村民举拳头:拿回我们应该得的东西,对不对?

签名的何阿婆:我没有读过书的,靓仔。


太石村第一集(下):柳浪闻莺 中文字幕稿





【转场 车行至番禺,两位律师前往公安局了解被拘留村民情况】

太石村被拘留村民代理律师:郭艳

郭艳:晚上十点钟一般,我就知道,打电话这种情况,就准备去捞人了。很紧急,我就说要赶快,村民要办委托。

太石村被拘留村民代理律师:唐荆凌

唐荆凌:就是村民被抓以后,我得到消息是比较早的。我们现在是已经给他交了取保候审的申请,但是这个结果呢,没有这么快,应该是这个星期会给一个结果出来吧,对对。


对,让他亲属打一个电话过来好吧?好了,多谢你。

冯秋盛 公安行政处罚决定书

唐荆凌:816号,当时我就接到朋友们的电话说,村民已经被抓了。他们可能还觉得奇怪啊,他们觉得奇怪,因为我以前听说过类似的事例。他们被抓了,我说这个不奇怪。可能他们以前就是这么习惯做。这次估计就是想一样做嘛。然后当时我说,可能就是尽快,让律师介入到里面。但是我对律师介入的结果,可能不是太乐观。

郭艳:我们其实介入进来以后呢,我和唐律师就是那种,观点非常一致啊。我们觉得,我们有义务把这个事情,尽量往这个合法化、法制化的轨道上引。如果政府也意识到把它引到法制化的轨道上来,我想效果就会更好。

唐荆凌:律师有时候提供法律服务啊,对于让村民走上一个相对平和的道路,应该是更起正面作用的他有时候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你如果告诉他们法律了,那村民可能会更不守法,但这肯定是错误的。

郭艳:他认为,律师就是为他来撑腰了,他就会更嚣张然后呢,就会更失去理智,其实不是的。其实法律是给别人提供更多的理智和思考。

【转场到太石村村委会院内 民政局干部继续核实签名】

镇干部(对白发阿婆):你是来这里罢免村主任核实签名的 是吧?

让她自己来,自己来。

好,行了行了。

干部:你是来这里罢免村主任你来签名的是吗?

阿婆:我这耳朵是聋的。

青年妇女大声帮忙问:你愿不愿意啊?

【转场 两位律师在车上,唐律师解释太石村罢免与其他村不一样的特点】

唐荆凌:其他的地方,就是番禺的其他地方,也发生过改选但是就是说,没有说成功的甚至没有开始进入法律程序嘛。这一次算是进入法律程序了。就有这么个区别。这个身份核实工作是属于民政局正式开始介入,举行一个罢免会议的一个前置性程序等到民政局进行了这个工作的核实程序之后呢,如果达到了法律规定的这个罢免程序的最低人数标准,那么民政局就可能会主持召开罢免会议吧这个程序可能是第一次正式开始来做这个事这个是比较不一样的。

郭艳:按理来说呢,刑事案件,这个律师接触检察院,是在审查起诉这个阶段现在在呈捕,办案人员在呈捕我们就想,能不能从更好地解决人民内部矛盾,防止它激化这个角度能不能提前一点,把我们了解的情况,及时地跟批捕的这个部门交换一下但他们也可能找出理由来说,现在,不适合见,接待我们律师。

艾:现在你们两个人是十个人的代理律师?

唐:是九个人的代理律师,一个人的辩护律师。九加一。因为九个人是行政诉讼嘛,属于行政复议行政诉讼嘛,这个过程,叫做代理律师。然后,有一个人,他是进入刑事程序了,这个是属于辩护律师。在身份上有所区别的。

【转场 民政局干部查验身份证】

女村民:你对着她(指对着人看身份证照片)就知道的嘛。

【转场 两位律师继续介绍太石村罢免情况】

唐律师:对,就是现在太石这个事情,它实际上是分两个部分的,一个就是我们提供代理和辩护服务的,这些个别的村民,还有一部分就是村民以集体的性质进行的改选,这个改选,我们律师就没有介入。但是我们提供的服务,它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更长,就是说提供的这个代理跟辩护,它持续的时间会更长。但是如果能够在个案当中保护到他们的权益的话,那么对于法制建设,应当说有一定的正面作用吧。当然像改选方面,律师可能就比较难介入。律师比较难介入。

我问问看,批捕科在不在这儿。

好,到检察院了。我下去问吧,郭老师。

湖北省枝江市人大代表 民选村长吕邦列在现场观摩】

女村民继续陈述没有身份证但要求核实签名的原因:广州公安局办理了,已经一段时间了

女村民:我现在要求让我签一个名。因为我的身份证丢失了,在第二次办理身份证时,第二次,他们就说你要做就到派出所去,那我就拿着证明去了派出所。

女村民:他们罢免村主任要身份证,又要我们打手指膜印,我……

女村民(出示残疾人乘车证):这个证明可以搭车的嘛,又要身份证。

村民:这个证明行不行?不行。他们说不行。

【转场 一位女村民在地里劳作】

艾:这是您自己的地吗?

女村民:不是。我帮人家打工的嘛。

帮人家打工,您自己家里没有地啊?

没有啦。田去哪里了?

征收了。

征收了,那一年给你分多少钱啊?

没有啊,一年分一点股份啦。

一点股份,有多少呢?

大概千来元。

自己的田吗?

不是啊,我是打工的。

多少钱啊,打工?一天多少钱?

二十元。

二十元一天啊?

自己的田还是打工啊?

打工的。

也是打工啊。

【转场 到了被打伤村民冯珍阿婆家

画外音:她吃饭睡觉都是在这里的。

采访去医院探视了冯珍阿婆的小孙女:

你跟奶奶说话没有?

说。

说什么?

讲了什么?你去医院看奶奶时,她说了些什么?

你讲吧,不怕的。

她问我,那边村部怎么样。村部那边怎么样。

你怎么说的呢?

我没说。

她都不清楚。

冯珍阿婆的儿子:

都在这里,我有复印的。

要问我有没有医保什么的,这张入院。医保啊,我不敢签名。他们都是一级人民政府,他们都不讲道歉的。

冯珍阿婆的儿子:

都在这里,我有复印的。

要问我有没有医保什么的,那这张入院。医保啊,我不敢签名。他们都是一级人民政府,他们都不讲道歉的。他们写的——

“据公安机关掌握的情况,这起事件纯粹由几名闹事分子为达到索钱、要物、要权和发泄个人不满、打压村干部的个人目的,打着‘罢免村官,还我权益‘的旗号,而做出蔑视国家法律,扰乱社会秩序的非法行为。政府相信太石村的群众是不会听他们教唆的,而公安机关亦会调查到底。另外,在整个处置过程中,公安人员并没有打伤村民,整件事件都有录像为证。”

【村部门前,两位律师到达,被拘留村民的亲属迎上去】

被刑事拘留村民冯惠标的妻子:怎么样,有没有去看过?

郭艳:我们去了,去看了一下冯惠标。他说工资暂时不要结算,他还没有出来。

冯妻:工钱他出来拿都不迟的。有什么结果啊?

村民:说没身份证不行。用户口又不行。看嘛。

男村民:他们抓人应该有那个逮捕证才行的嘛,怎么什么证件都没有就出来抓人呢?

女村民:肯定反抗啦。

男村民:我们当然反抗啦,你身为你本人,如果我们那么多人抓你,你也会反抗啦,是不是?

郭艳:到时候你们把这个抓捕冯惠标的这个过程中看到的所有这些情况,愿意作为证据提供给我们的,我们非常欢迎。

男村民:我们当然提供给你。是啊,我们多少人签名也可以。如果有多少人在那现场看见,写一份见证书给你也可以。

郭艳:最好是自己单独写。

男村民:如果是我看到的,是我看到的,我在哪个角度看到的,就写我在哪个角度看到他的情况。就是每个人写一份见证书上来,希望你们帮助我们。

被拘留村民梁树生的妻子过来。

唐荆凌对梁妻说:今天我们就没有见到他但是拿到那个法律文书了。到时候我们看是复议还是通过行政诉讼的方式,具体怎么个行动,我们还要跟郭律师,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郭律师:对,商量一下看看我们怎么做。

梁妻:他说他15号就会放出来的吗。

唐律师:也差不多,他31号进去的。

梁妻:他说他15号就放出来。

郭律师:你小孩多大

梁妻:我大的是1994年的。

哦,94年的。

11岁了。11岁,六年级。

冯妻:要看他的话,要等到开庭是不是?

律师:对,要等到开庭的时候你才能看到他。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庭啊?

郭律师:没有这么快,今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呢,他们这个办案的人员呢已经把这个,阿标的这个,作为呈报给检察院,准备去批捕。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冯妻:他,开不开庭?

唐律师:这个开不开庭,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我们也要等他们答复。我们就在昨天,唐律师就已经提前把那个,取保候审的申请就交了。

冯妻:那两个呢?

律师:那两个是拘留15天。行政拘留的。跟阿标的这个。

冯妻:不可以保前(保释),提前出来的?

郭律师:今天退了,今天退给我们说,不同意提前,提前回来。

冯妻:我担心他判的话,不知道判多少。他肯定需要一个过程,去了解一下,是不是啊?他没有犯什么法嘛。是不是?你抓他又不让人家见。

律师:但是他办案肯定也要去调查,不能说随便就判掉的。

冯妻:现在就怕,你们全部都不知道他就判了。

律师:现在不能这样子的。

唐律师:以后要有一个概念,就是说投票是很严肃的,不能轻易投票。所以严格是好事。

【律师们准备离开太石村】

村民:有几个人向前走去了,你们小心一点啊。

谢谢你们啊。

不客气,不客气。

【唐律师在车上看村民提供的网上有关太石村罢免的讨论记录】

律师:哦,是专家自己提交的是吧?哦,对,因为他们以前可能还是参与这个立法工作的。